本周的《時代周刊》專訪了兩位美國有色人種著名喜劇演員。他們說,不分彼此地取笑世界上所有人,是他們的信念。對他們來說,取笑他人不是為了攻擊特定的族群,而是要透過笑聲讓他們免於恐懼。相反,刻意把特定族群遺漏,認為他們經不起取笑,這種刻意的排除在外,才是對該族群的最大侮辱。
他們慨嘆的是,主流媒體要求政治正確的陰霾讓創意窒息。過往可以提出的尖銳反諷,今日不再得到欣賞,以免被別人扣上種族歧視、欠包容心的帽子。結果整個社會在欠缺幽默感下,漸漸欠缺自省能力,以為矛盾不提出來就是沒有矛盾。最終,族群之間在日常社交、主流媒體互相漠視。然而,他們在網上世界沒有道德的包袱時,卻就拚個你死我活,語不驚人死不休,用上最惡毒的語言侮辱著別人。
回看香港的處境,與美國竟是驚人地雷同。1979年的香港,廖偉雄在《網中人》飾演剛移民香港的年輕人阿燦。阿燦為人好吃懶做、急功近利,由於相當能反映港人對內地人的形象,於是大受香港人歡迎。張堅庭在《表姐你好嘢》中,以鄭裕玲演活土裡土氣的中國公安,亦是同樣例子。
然而,今日香港的主流媒體與美國一樣,凡事講求政治正確、客觀。《南華早報》高層也被指以電郵提醒記者編輯,不能使用「蝗蟲」形容中國人。主流電視劇、電影若描述中國人財大氣粗、搶奪港人資源,則更等於自動放棄中國市場。
必須指出,我們絕不同意對特定族群進行惡意攻擊,不能在講任何形式的笑話時令對方感到受傷害。然而,事事講求政治正確,把我們的幽默感全部拋棄。消失的,到底是社會的問題,還是讓這個社會排遣怨氣的通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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